【五伏】零珠碎玉 22
和谐版😭
时间流淌的速度突然放缓，悸动冷却下来，禅院惠依旧像只受惊的困兽般掩住腹部。他垂下头，长长的睫毛也随之翕动，刚刚还在被亲吻的脖颈此时像是一道瓷白的弯弓，无力地低垂。
“惠觉得我很在意吗？那个伤疤。”两人面对面坐在床上，五条悟率先打破了这种冷冰冰的僵持。
他的语气不算好，心中更是复杂，这本来就是他的错，需要慢慢安抚才能让禅院惠放下戒备，但是他一时又不知如何消除这层隔阂，面前就是一堆破碎的瓷片，他已经修复了大半，还剩下的碎屑就像粉末一般越来越难拼凑，让他无从下手。
“我不知道，”禅院惠摇了摇头，迟疑一阵后又说，“我相信悟，但我有时又不相信自己。“
攥着睡衣的手缓缓放下，柔软不易皱的面料也被攥出一片折痕。五条悟抓住那双手，握在掌心里，温热的手掌还残留着刚刚的拥抱的温度。指尖是身体上最敏感的地方，大量的神经末梢不仅能够敏锐地察觉外界传来的信号，更会无法遮掩地向外传递内心的真实感受。
禅院惠的指尖在微微颤抖，他还在犹豫不决，直觉在诱惑他抛弃前嫌，和五条悟继续享受爱和家庭带来的美满幸福，但理智又在提醒他，五条悟喜欢他的外表，怎么会不在意横亘在他肚子上的伤疤？
“为什么不相信自己？”葱白的指尖安静地被五条悟攥着，“惠可以不相信我，但是不能不相信你自己，按照你心里想的去做就好，我不会再放开惠了。”
不管是小腹上的伤疤，还是禅院惠隐瞒的事，五条悟通通不在意。
于他而言，幸福像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，从来都是可望而不可及。他一路走来就像在攀登一座耸入云霄的山巅，令人艳羡的财富和权力让他能够一往无前，但高处往往不胜寒，他走得越快、攀得越高，身边的伙伴就越来越少。
猛然回首时，他早已是形只影单。
而禅院惠却与别人不同。五条悟一开始并没有把他当作能够站在身边的伙伴，他们的出发点和目的地从来不同，他更像是被五条悟束缚住的云。失去自由的云应该满心怨恨，冷眼旁观他的疲惫与痛苦，最好化作一团阴雨，将刺骨的雨水劈头盖脸地砸过来。但那朵被豢养的云却对他了产生了依恋，主动变得温暖，用内里最柔软的部分包裹着他，驱散山巅处的极寒。
他从未觉得寒冷，也从未察觉到轻盈的云朵正替他遮挡冷风。只有当那云朵变得残破不堪，即将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时，他才意识到他背后看似虚无缥缈的云竟然陪伴了他一路。
“让我看看吧，惠怎样都好，无论怎样我都喜欢。”牵起那只细白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，五条悟拥住他亲吻，轻柔的吻像是在舔舐他的伤口，从脖颈绵延至小腹，在禅院惠不再挣扎后，他掀开了那层薄薄的睡衣。
剖开小腹的伤口被反转术式完全修复，但免不了在那处细嫩的皮肉上留下疤痕。两寸长的新肉透着淡淡的粉红，表皮层似乎还在继续生长，微微地凸起，周围一圈带着新生皮肤的莹润光泽。
他们的孩子在这里发育长大，从小小的胚胎最终长成人形，最后从禅院惠的腹中迎来一个新世界。
“疼吗？”大拇指在那块新肉上慢慢摩挲，五条悟回想起他生产时的那个晚上，电话中禅院惠断断续续的呻吟，隐忍又痛苦。他没法想象一个孩子在肚子中挣扎的感觉，但不用想象也知道那样并不舒服。
恢复平坦的小腹和以前几乎没有区别，只是肌肉流失，原本薄薄的肌肉层也消失不见，变成一片柔软的皮肉。如果不知情，没人会知道那道横亘的疤痕是生产所致，它像是再普通不过的刀伤，五条悟见过、受过的伤要比这多了太多，放在他自己身上完全不会在意的伤痕，出现在禅院惠的身上却让他有些说不上来的酸涩。
“不疼了。”禅院惠摸着他的后脑上剃得整齐的短发，安抚一般顺着他的发丝。
继续遮遮掩掩太过扭捏，被他看了之后，禅院惠紧绷的身体反而放松下来，仰面躺在床上。他愿意这样抚摸他，说明他正在放下芥蒂，想要原谅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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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悟……”禅院惠已经有些失神，口中不停重复他的名字，双手还主动揽住他的脖子，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看着他。
禅院惠想要亲吻，两人间的第二次亲吻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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